李大胆

天总会亮的吧。

【哲俊】 揭秘(中)

这一章好大的狗血!慎入!!!

勿上升真人!!!


下意识截断戴景耀挥过来的拳头,张哲瀚才反应过来自己拍完广告被戴景耀“劫持”了,张哲瀚带着点不明显的愠怒问戴景耀:“你干什么?”

 

戴景耀也不回答,只是恨恨地盯着张哲瀚。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无声的打架,连身为beta的小雨都感觉到了压力,他打开副驾驶的窗,清凉的风驱散了那股压迫:“你们两个注意点儿,车里还有别人呢。”

 

戴景耀哼了一声,趁张哲瀚松懈时一拳打在了他脸上,在张哲瀚真的生气之前说话了:“俊俊快要死了,你救不救?”

 

张哲瀚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戴景耀看了张哲瀚一眼,他那一拳没用全力,怕龚俊心疼。可他也是真的烦这个人,收了自己的信息素,靠着车窗离张哲瀚远远的,也不回答,那架势就很明显,我不想告诉你。

 

得不到答案的张哲瀚也不追着问,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道是被那一拳打的还是被这个消息吓的。

 

张哲瀚在看到龚俊工作室发的那条暂退的微博后,他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发现六个小时前龚俊给他打了电话,红色的9个未接来电让他心突然慌乱,他拨回去,被提示对方已关机。他连忙订了飞机回家,一进门就在客厅的茶几上看见了离婚协议,龚俊已经签好了名,不同于给粉丝签名的简单潦草,“龚俊”两个字写的极端正,他都能想象到签名的人是用怎样认真的神情在这张纸上一笔一划写出自己的名字。

 

他终于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张哲瀚拿起那份离婚协议,准备在龚俊名字的上方签下自己的名字,但笔尖触到纸张的那一刻,他又缩回了手。

 

像是知道主人的纠结,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是戴景耀。

 

张哲瀚接通电话,想问戴景耀龚俊的情况,电话那头的人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噼里啪啦的几句话像冰雹一样冲他打过来。

 

“恭喜张老师恢复单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心愿达成。哦,对了,你也不用再为俊俊负责了,孩子俊俊都已经打掉了。”

 

还没等张哲瀚消化好这些话问回去,电话就被挂断,张哲瀚再打回去,被提示是空号,看样子是把他拉黑了。

 

孩子?

 

张哲瀚站在卧室窗前,属于龚俊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床单换了新的,空气里弥漫的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非常仔细甚至可以说是贴心的,龚俊连自己信息素的味道都没留下。

 

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他记得一个多月前上部剧杀青他跟剧组的人喝酒,最后一场戏就在上海,他喝了不少酒,结束后被小雨送了回来。再之后,他好像闻到了栀子花的香气,人清醒了不少又更加混沌,醒过来发现自己穿着睡衣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

 

家里没人,但栀子花和柑橘的味道一个下午才散去。他记得自己看见了龚俊的,他那时以为是龚俊见他回家就离开了。

 

毕竟这几年都是这样。除了偶尔遇上龚俊的发情期自己会给他临时标记,两个人才会心平气和待在一个空间,平时都见不到真人。

 

是那一次在他不记得的情况下有的孩子吗?张哲瀚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无名火,对着自己。他早上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吗?他是害怕多还是惊喜多?

 

大概是害怕的吧,不然怎么会打掉呢?张哲瀚烦躁地拉上窗帘,给龚俊爸妈打了个电话,拐弯抹角地谈话拼凑出来的消息是龚俊跟他们说他最近演戏有点累,想到处去玩玩。张哲瀚跟他们寒暄了两句,又打电话给小雨,让小雨帮忙查龚俊人在哪儿,但查了两个多月,没一点儿消息。

 

直到今天,戴景耀把他拖上车,又丢给他一个重磅炸弹。

 

但不管张哲瀚怎么问,戴景耀就是不开口。车一路疾驰,越来越僻静,两个小时后,停在一家私人医院门口。

 

张哲瀚跟着戴景耀下车,被戴景耀拉了一个踉跄:“你快点,俊俊等不了太久!”

 

张哲瀚被这句话弄得心跳加速,他跟着戴景耀往前走,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戴景耀交给医生,彻底消毒后被带进了一个病房。

 

“病人被alpha攻击,需要伴侣的信息素安抚,我们才能进行手术。”

 

张哲瀚释用自己的信息素包裹龚俊,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病床上的人没什么变化,但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接触到熟悉的信息素,龚俊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苍白的脸上也开始红润。医生按了床铃,一堆人推着龚俊出了病房,见张哲瀚还呆愣着,医生拉了把张哲瀚:“也需要您跟着一起去手术室,病人太过虚弱,有您的信息素安抚更稳妥。”

 

张哲瀚点点头,脑子乱成浆糊。龚俊被其他alpha攻击,需要手术以及那隆起的肚子,让他成功死机,只能跟着医生的话机械地走着。

 

手术很顺利,但医生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目前大人和小孩的状况稳定,但病人怀孕初期没有摄入alpha信息素并且之前抑制剂使用频繁,信息素屏障脆弱、周期紊乱,如今又被其他alpha信息素攻击,会不会引起其他并发症暂时还不能判断。”

张哲瀚花了一天时间才消化过来整件事,龚俊没醒过来,谁都不知道他的精神和心理受到了什么程度的创伤。

 

攻击龚俊的alpha是一个因为好赌背了巨额高利贷的人,甚至还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拿去还债,但九牛一毛,高利贷放了狠话,要他一个月内还清债务,他还不了,头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躲躲藏藏一个多月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逃命生活。那天路过医院门口,不知道被什么刺激,想着自己就要死了不如拉几个人垫背,他知道怀孕的omega脆弱,他翻过一处围墙,在林荫处遇到一个独身的omega,信息素铺天盖地,他看着那个无辜的omega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心里无端地痛快起来。

 

这么漂亮又脆弱的omega,想必是哪个有钱人家养的金丝雀吧。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往omega的方向去,却被巡逻的保安看见,他慌张逃窜,跳进了医院后门偏僻的河里。

 

“能和那么漂亮的omega一起走黄泉路,真值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张哲瀚猛地起身,拳头砸向桌子,手指红了一片,被木屑扎出几道口子。直到出了警察局,上了车,拳头依旧死死的捏着,小雨看了又看,捏的太用力张哲瀚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又看向张哲瀚的眼睛,眼睛布满血丝,眼角红的滴血,他叹了口气,没有开口。

 

从警察局回医院已经三天,龚俊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像是要把前几年没睡的时间都补回来。张哲瀚的右手被纱布包着,手伸了又伸,最后还是放下,他没有勇气握上去。

 

跟自己离婚却又独自抚养孩子,没有alpha的信息素,这个孩子会给他带来多少折磨和痛苦,最终留不留得下也是个未知数,明明知道这些却仍要留下。

 

戴景耀骂他看不清人心,龚俊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捧上一颗装满了爱意的心被他视而不见。

 

“你有自己的骄傲,俊俊难道就没有吗?”戴景耀气得脸都红了,“你真的是眼盲心瞎,要不是俊俊需要你,这辈子你都不可能见到他。”

 

我的骄傲吗?张哲瀚望着龚俊,他见过这人最鲜活的时候,眉飞色舞的样子总能牢牢抓住他的心,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憔悴的模样,一床被子仿佛就能压垮他。

 

 

“宣传期间,你们俩可不能像在片场一样这么肆无忌惮了哈。”

 

《山河令》拍摄快要结束的时候,经纪人拿来了合同,是关于宣传期间与龚俊配合营业的有关事项,他拿着合同去龚俊的休息室找他,意外地听见龚俊正跟他的经纪人聊天。

 

“哎呀,你放100个心,我可是有经验的人。再说了,我跟张老师越亲近对这部剧不是更有利嘛。”

 

“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出不了戏抱着别人哭。”

 

“干嘛揭我老底!那不是第一次没经验分不清,这次我心里可明明白白的,拍戏是拍戏,营业是营业,现实是现实。”

 

“那你拍戏的时候和张老师跟连体婴儿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真谈恋爱了。”

 

“这不是为了拍戏需要嘛,而且我跟张老师亲近,花絮肯定很精彩啊,不是宣传素材啊。”

 

“就怕你心里没数。”

 

“我肯定坚守挣钱是第一目标的原则啊,再说了,我……”

 

后面的张哲瀚没听,他一个人在片场走了一圈,然后撕了合同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不愿意营业的想法,经纪人挺吃惊,但张哲瀚做了决定的事情,也不好再劝。

 

张哲瀚不配合营业只是觉得龚俊还没有开窍,他对龚俊有那么点小心思,但如果龚俊是为了剧才跟他那么亲密,他反骨一下就长出来了。再加上如果龚俊一直认为他们俩在营业,那他做的那些事情就变了味道,掺杂利益显得被动,张哲瀚不喜欢。

 

龚俊也问过张哲瀚为什么不愿意,但张哲瀚只是随意糊弄了过去。他当时拒绝,是为了能让龚俊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明白自己并不是因为营业才和他亲近。

 

杀青后两天是龚俊的发情期,两个人一直在酒店,龚俊清醒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难以接受的情绪,很乖很顺从。所以在他跟龚俊领证前一周,张哲瀚都以为两个人已经心意互通。

 

《山河令》杀青后两个人分别去旅游了一圈,为了出戏也为了确定心意,旅游回来后张哲瀚就跟龚俊提了领证的事情,龚俊有点犹豫但答应了。后来龚俊进组因为拍摄强度太大心脏出了问题,知道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北京赶通告,定了机票就往南京去,留下了小雨在北京收拾烂摊子。

 

这几年他经常会想,要是自己没去看龚俊就好了,就能自欺欺人一回。

 

“下周就要跟老板领证啦,恭喜龚老师呀。”

 

是张哲瀚的助理,她比张哲瀚先到,本来经纪人和小雨不同意他过来,步瑰说她先帮张哲瀚去探望病人,大概比他早两个小时到。

 

“谢谢。”张哲瀚站在病房外,透过这两个字的语调脑海中直接浮现了龚俊挠头低笑,不好意思的神态。

 

“那你们会告诉粉丝吗?”

 

“啊?”龚俊停顿了一会儿,“暂时不吧,等《山河令》宣传的时候再告诉她们,这样剧的热度应该会更高。”

 

张哲瀚敲门的手顿住,放了回去。

 

“龚老师不亏是快乐打工人,结婚也不忘工作。”

 

“嘿嘿,一举两得嘛,张老师不愿意营业制片人还挺着急上火的,跟我说了好几次让我劝劝张老师。对了,步瑰姐,张老师为什么不愿意营业啊?”

 

“呃……我这个老板做事情你也知道,全凭自己开心,你别太计较了。你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到时候宣传状态不好,白费你的苦心了。”

 

“我哪有什么费苦心,不过张老师不会跟我领证以后还不愿意营业吧?”

 

“怎么会,老板以前对他女朋友百依百顺,你只要提,老板肯定会答应的。”

 

“那制片人也不用老是薅他自己的头发了,我挺喜欢这部剧的,要是宣传没做好就太可惜了。”

 

“看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部剧了,一直在想办法让老板配合营业。”

 

“是很喜欢。”龚俊像是松了口气,“还好找到了办法。”

 

张哲瀚像是被鼓槌狠狠地砸过了一样,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在龚俊的经纪人回病房之前离开,他觉得好笑却笑不出来,玫瑰花被他捏的不再娇艳,丢进了医院大门口的垃圾桶里。

 

后来,两个人领证,除了在《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签字外,还有附带了一份营业合同,和之前那份一模一样。

 

张哲瀚不记得龚俊看到合同时的表情,他那时心烦意乱,觉得龚俊是个为了热度什么事情都能做的人,为了《山河令》做到这样的程度,那龚俊以前为了那些剧又做了什么。张哲瀚潜意识里觉得龚俊不是那种人,但他止不住冒出来恶意,像陷入冒着臭味的沼泽,张哲瀚越是人就陷的越深。

 

等龚俊醒来再问吧,爱也好不爱也罢,龚俊这粒沙在他眼里待了五年自己都舍不得揉走,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更何况,只要他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龚俊就会一直是他的omega。

 

他对龚俊同意和他结婚的原因耿耿于怀,却不敢问,头一次这么胆怯却又卑劣的不想放手,他问过龚俊一次要不要离婚,即便是那时候他们俩cp粉的热度依旧很高,龚俊没同意,但两个人的互动渐渐少了。

 

他不愿意隔着营业这层纱和龚俊维持婚姻关系,可也只能这样。

 

想到这里,张哲瀚才松开他的紧皱的眉头,伸手摸向龚俊的肚子,很神奇,这里面是他跟龚俊的孩子。

 

龚俊睡了足足五天,醒的时候张哲瀚刚从法院出来,攻击龚俊的人被判了10年。张哲瀚刚出法院就接到小雨的电话,说龚俊醒了,张哲瀚问龚俊情况怎么样,小雨不说话了,闪烁其词,张哲瀚连忙回了医院。

 

命运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龚俊失忆了。他现在如同一张白纸,谁都不认识,谁也不记得。张哲瀚到病房时,龚俊正在跟戴景耀说话。

 

“你是我大学室友?我们是好朋友?”

 

“对,还是你孩子的未来干爹。”

 

“哦。”龚俊点点头,自己并不排斥戴景耀,即使他不记得,但戴景耀仍让他觉得亲切,所以他相信戴景耀的话。

 

看到张哲瀚进门,戴景耀和龚俊都愣了一下,医生已经跟他说了,龚俊的身体都很健康,精神尚好,只是记忆出了问题,不知道是永久还是暂时性的。一般被alpha攻击的omega出的最大问题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龚俊除了失去记忆没有其他症状,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哲瀚站在门口,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近乡情怯这四个字很能体现他的状态。

 

龚俊疑惑地看着张哲瀚,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忍不住的开了口:“你好,请问你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哲瀚抱住,龚俊被这一抱抱懵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应该推开这个人。他一转头,就闻到了从张哲瀚腺体悠悠飘出来的柑橘气味,龚俊的脸唰的一下变白,脑子里猛地出现了婴儿的啼哭声和一个浑身是血、巴掌大的孩子。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他。”龚俊双手撑在张哲瀚的胸口,拼命往外推张哲瀚,要脱离禁锢,说出来的充满了恐惧。

 

这一变故把张哲瀚和戴景耀都吓了一跳,张哲瀚还没来得及放开龚俊,龚俊就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张哲瀚站在病房门口,看医生护士来来去去,没来由地想哭。

 

龚俊身体状况良好,精神状态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张哲瀚趁龚俊睡着以后惊了病房,释放信息素安抚龚俊。他不能在龚俊清醒的时候来,龚俊的心理医生告诉他自己的信息素会勾起龚俊心里最大的恐惧,他不能再受刺激。但龚俊和孩子需要他的信息素,他只能在龚俊睡着以后来做这件事。

 

走的时候要把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清理干净,不能让龚俊发现。

 

如此见不得光。张哲瀚望着睡得不太安稳的龚俊,难得这么无助。

 

没了记忆的龚俊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像是从枷锁中挣脱出来,脸上总是带着笑,他很久没有看见龚俊这样无忧无虑地跟个孩子一样的笑容,张哲瀚远远地看着,小心翼翼地不被龚俊发现。

 

即使是出现在电视上,龚俊看见张哲瀚也会害怕。

 

做“贼”一样的过了两个多月,张哲瀚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警察将给攻击龚俊alpha放贷那个借贷公司的相关人员悉数抓捕归案,敲诈勒索、故意伤害、非法拘禁……催收高利贷的雷能踩的全踩了个边。但这些跟张哲瀚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警察调查以后发现,攻击龚俊alpha的债务已经全部偿还,并且他的账户里还多了几十万,汇款日期在判案当天。

 

在审问过那个人后才知道,龚俊受伤是有人故意为之。有人暗中买通了alpha,让他去医院袭击龚俊,不伤龚俊的性命但不能留着孩子,事成之后就为他还清债务还会额外给他补偿。

 

他并不是无意路过医院,而是在周围观察了好几天,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很了解龚俊,知道龚俊喜欢在有太阳的时候到医院的那条林荫小道上散步。他钻了监控的空子,却没想到保安来的那么快。

 

逃得过就逃,逃不过用十年换一笔金钱是很划得来的事情,起初攻击龚俊的alpha不愿意说实话,在警察说要没收他的财产时,他才肯开口。

 

警察告诉张哲瀚,幕后的人暂时还没有查到,电话来源是医院附近的公共电话亭,转账的账号已经被注销,银行那边正在查,应该会很快出结果。这个期间张哲瀚要好好看着龚俊,怕背后的人再做伤害龚俊的事情,他们也会派人在医院守着。

 

张哲瀚以后跟经常来陪龚俊的戴景耀、小雨龚俊的经纪人以及步瑰说了这个事情,张哲瀚不能明晃晃地出现在龚俊身边,只能把龚俊的安全托付到别人身上,很憋屈但也很无奈。

 

他和龚俊之间的关系也许这辈子都没办法缓和,步瑰小心翼翼地劝过张哲瀚,暗示他和龚俊离婚才是对两个人最好的选择。但张哲瀚天生反骨,即便是上天都要阻拦,他也要试一试,今天不行那就等明天,想不起来他就陪着,等龚俊哪一天遇上了合适他的人,他到时候自然就离开了。

 

可眼下,龚俊还没有喜欢上别人。

 

张哲瀚以治膝盖的伤为由,停了一年的工作,但生日会他不能不去,头天下午去,第二天下午回医院,太过急促导致张哲瀚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晕乎。

 

他刚下车,就看见小雨急匆匆跑过来,气都没喘匀就开始说话:“俊……俊俊……不见了。”

几个字说的上气不接下气,张哲瀚立马清醒过来。

 

医院里看似如常,但来来往往的保安和医生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监控显示龚俊是自己出的病房,一个人在那条小道上坐了半个小时,步瑰还来跟龚俊聊了几分钟,步瑰走后,龚俊没多久也走了,在一个拐角以后,龚俊就不见了,像是完全掌握了监控死角一样,那里都没有龚俊的身影,到现在快半个小时。

 

他们联系不上步瑰,张哲瀚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医院里找,正准备打下一个电话时,步瑰发来了信息。

 

“龚俊在医院后门那栋废弃的住院部顶楼。”

 

张哲瀚恰好在后门,那栋楼离他不过几百米,他给小雨发了个信息,就往里面走。

 

楼层不高,只有四楼,一楼上锁的大门被撬开,张哲瀚急忙跑上去,顶楼的门一推就开。

 

步瑰和龚俊都在。听到声音两人同时回头,龚俊看见张哲瀚眼睛的笑一下就变成了惊恐。

 

“看见了吗?那就是要你孩子命的人。”

 

步瑰的话让张哲瀚心里疑惑但更多的是震惊,正想开口问步瑰什么意思,步瑰背后的那只手拿出来一把刀,刀尖指着龚俊的肚子。

 

“他可以给你生孩子,我也可以。张哲瀚,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身边的人?”

 

“你要做什么?”那把刀紧紧贴着龚俊,他脑子里一团乱,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场面,但来不及深究,他只能先安抚步瑰,慢慢向龚俊的方向移过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别伤害他。”

 

“我想要什么?”步瑰将那把刀指向张哲瀚,“我想要你。”

 

“好。”张哲瀚回答的干脆。步瑰显然是被张哲瀚这样坚定的回答迷惑,愣了一下,张哲瀚猛地上前一把抓过龚俊。

 

步瑰反应过来,拿刀的手往龚俊肚子方向扎过去,张哲瀚推开龚俊,那把刀直直刺向张哲瀚,步瑰被张哲瀚的动作吓了一跳,刀在她手中拐了个弯,仍旧刺中了张哲瀚。步瑰想将刀拔出来,人却被张哲瀚死死拉住,她看向龚俊,龚俊被张哲瀚推到在地,捂住肚子脸色惨白。

 

张哲瀚毕竟受了伤,步瑰几下就挣脱开,正准备往龚俊走,就听见楼梯传来声音。她用痴迷的眼神望了眼张哲瀚,然后从顶楼跳了下去。

 

龚俊的情况看起来比张哲瀚还要糟,眼神呆滞,血从他身下流出,张哲瀚释放信息素安抚,龚俊却更加害怕。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是无辜的。”龚俊缩在墙角一直重复这句话,张哲瀚想收回信息素被赶来的医生制止,龚俊现在需要张哲瀚的信息素。

 

张哲瀚被小雨扶起,刀偏离了位置,但张哲瀚仍因为失血过多头晕,他站在一旁,看医生给龚俊打了镇定剂,被抬上担架。

 

龚俊的手落在担架外面,张哲瀚想去牵他的手,但医生走的很快,他只碰到了龚俊的手,一瞬间就分离。

 

落在外面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划伤,血落在地上。

 

只滴答一声,就让张哲瀚的世界满是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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